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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Netflix出品的劇情片,珍康萍導演,班奈迪克康柏拜區、克絲汀鄧斯特等人主演。

 

1925年的蒙大拿,菲爾和喬治這對兄弟已放牧25年。當喬治決定迎娶寡婦蘿絲,入住兄弟倆的大宅,哥哥菲爾百般刁難。當蘿絲的兒子彼得陪母親過暑假,突然間與菲爾日漸親密,蘿絲略顯不安,卻不知兒子正密謀一項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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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景緻優美,不論山的起伏、雲的舞動、雪之飄落,都讓人感受到導演捕捉自然之美的功力。而獨到的細節與隱喻,更讓人回味再三,尤其一場菲爾把紙花燒毀的戲,連同彼得的陰柔氣質也踐踏,極盡羞辱之能事,也揭開那個年代的男性,陽剛形象才是社會認可的唯一標準。

 

開場彼得一席話便揭露故事的走向,觀眾很容易沉醉在緩慢的步調中,僅靠幾場戲體會人際間的衝突,驚訝於最後的結局,卻在驀然回首中憶及片初的話,不由得細思極恐。

 

片子刻劃靜謐中難以預測的人性,每個人都不是表面所呈現的模樣。陽剛威武的菲爾,割牛睪丸可以不用戴手套,收集裸體之美的雜誌以及對摯友的緬懷,不難想像英勇氣息下的是另一種不可言明的氣質與性向。文質彬彬的喬治,與蘿絲墜入情網,瞬間決定訂婚,控制狂哥哥無法阻止,他的果決又何嘗是從外表就能猜到?而蘿絲脆弱的形象,被菲爾當作是個欺騙弟弟的心機女,一場斑鳩琴對戰鋼琴的戲,狠狠打臉佯裝高雅的蘿絲,挑明了弟媳骨子裡不過是粗鄙女子,此後蘿絲便長期酗酒,令人驚覺精神上的虐待將其瞬間擊垮。

 

最令人訝異的當屬彼得,瘦竹竿的外型、摺紙花的嗜好,怎麼看都不像是西部放牧地區能忍受的男子,卻從他獵捕野兔並馬上解剖,顯現其不同於外在的狠心,更在後期讓人驚覺他對母親的愛是從若即若離的互動無法臆測的。看彼得與菲爾共抽一根菸,濃濃的曖昧情愫正在發酵,很容易讓人以為這是另一部斷背山。然而,同志情誼不是故事的重點,看文明與野蠻的對比與刻板印象的翻轉,以及那身處異地的寂寞,害怕無法融入群體,抑或是在團體中展現真實的自我與脆弱,藉著如詩如畫的影像給人思想上的衝擊。

 

電影內斂克制、細膩深沉,把武裝在剛強底下的纖細敏感與脆弱無助描繪得耐人尋味,又把心機重重用陰柔偽裝,看到最後著實讓人訝異角色的轉變。看菲爾莫名其妙就病倒,不免覺得怪異,卻體悟到大家以為的男子漢可能稍有不慎就暴露弱點、中了圈套。男子漢不是用說的或是裝出來的,真正能夠保護摯愛的人才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看那遙遠的山,你看出多少端倪?當見山不是山,你能看出人性底下潛藏的慾望,是冒險還是毀滅?珍康萍用抒情卻頗有衝擊的力道敘事,確實讓人久久無法忘懷這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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