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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出品的劇情片,米雅韓桑露芙(Mia Hansen-Løve)編導,提姆羅斯、維琪克雷普、蜜雅娃絲柯思卡等人主演。

 

描述一對美國編導夫婦,前往瑞典知名導演柏格曼生前居住的法羅島,各自汲取下一部片的寫作靈感。當丈夫東尼明顯比太太克莉絲進度超前,後者不是滋味。一日克莉絲沒跟丈夫參與柏格曼之旅的導覽,而是跟偶然遇見的大學生漫遊島嶼,原先構思劇本的焦躁不安煙消雲散。

 

克莉絲的故事圍繞一對男女,自初戀告終分手多年後,於朋友的婚禮相聚於法羅島。當三天的激情褪去,殘酷的背叛與不告而別上演,似乎也表達克莉絲對既有關係的不滿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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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故居

 

紀錄片《柏格曼:光影封印》曾集結多位電影工作者走訪大師故居,讓一票崇拜大師的影迷們百感交集。本片實際走訪法羅島,讓觀眾隨著主角一路開車坐渡輪登島、住在柏格曼套房、跟著基金會導覽看遍拍攝地,不僅滿足影迷的朝聖慾,當然也有藝術家創作過程的私密剖析。

 

本片信守拈來大師的經典之作,看編導夫婦睡的床正是讓百萬人離婚的《婚姻場景》拍攝地,再看他們在一票作品中最後選了《哭泣與耳語》來觀賞,三不五時討論大師對死亡、孤獨、信仰等議題的處理與轉折,以及電影跟人本身都有的殘酷。此趟走訪對身為影迷的主角來說,完成了一趟朝聖之旅,也認清大師並非完人,心目中的神聖似乎沾了灰塵。

 

創作者的嘔心瀝血

 

克莉絲和東尼分處不同空間各自創作,這段描繪挺耐人尋味。都說夫妻同心,齊力斷金,放在寫作就不是這回事,一起共事恐怕太難,各擁山頭獨自打拚比較合理,也不免會比較或心生嫉妒。當克莉絲在筆記本塗塗改改,偶然發現丈夫早已完稿,旁邊還畫圖,內心不是滋味可想而知。

 

最後克莉絲無法決定劇本結局,尋求丈夫意見,丈夫怎麼看都像是假裝聽得入迷,從他不時被洽談工作的電話打斷,卻沒有暫時關機專心聽妻子講話便知。一個創作者嘔心瀝血,始終難以得到枕邊人誠懇的支持與建議,就算不傷心,失望是必然。

 

 

現實的不圓滿

 

如果把電影分為主角夫婦的旅行和克莉絲的劇本兩部分,前段稍嫌平淡,但給人如微風徐徐的舒服,並摻雜試圖在風平浪靜中尋找刺激的渴望,後段則有回春般的浪漫與激情,很有發展成高潮迭起愛情電影的潛能,卻讓人懷疑這是克莉絲的內心投射而生的劇本。

 

柏格曼的電影並不是很好咀嚼吸收,對人性刻畫、生命中的缺憾、關係裡的殘酷琢磨甚深,本片當然沒有把大師的風格全然血淋淋注入,不論主角夫婦還是劇本中的男女,大抵平易近人像尋常的你我。

 

妙的是,現實中知名度與創作動力比老公略遜一籌的克莉絲,在此趟旅行與寫作的過程,彌補了現實的不圓滿,找回遺失的自信。雖然她筆下的女主角有著獨立又依賴的矛盾特質,對劈腿處之泰然,情緒大起大落,和真實中的她不太一樣,卻表露了她想當個性格鮮明、跳脫困境的女人,即便最後面對的是愛人的不告而別、殘酷背叛。

 

電影後半段找來《魔鏡夢遊》蜜雅娃絲柯思卡與《世界上最爛的人》安德斯丹尼爾森李,詮釋克莉絲筆下的男女主角,俊男美女的組合相當討喜,故事也隨著兩人的重逢、激情,轉為節奏漸強的調性,頓時讓人驚覺選角跟故事都很重要,即便片子不是讓人一見鍾情,圍繞一座島就能寫出兩個完全不同節奏的故事,說法羅島是靈感之島也不為過。

 

整體而言,電影維持中規中矩,給人跟法羅島看出去的海一樣舒服。筆者本來以為編導會更血腥殘酷一些,不論是對自己、伴侶還是寫作的糾結,最後還是用溫暖的親情收尾,雖然有些生硬、迫不得已,卻是預料之中。

 

柏格曼不論是他的作品、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遺留的拍攝物、居住的島嶼,啓發無數電影工作者。他是許多電影人形而上的父親,而這部片算是獻給他以及法羅島的一封情書,寫得好與不好,見人見智,情真意切、表達崇敬,無庸置疑。

 

 

》》延伸閱讀《柏格曼:大師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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