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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出品的《牠:第二章》,由安迪馬希提導演,比爾史柯斯嘉、詹姆斯麥艾維、潔西卡雀絲坦等人主演。

 

闊別27年,魯蛇俱樂部的成員各奔東西,大都搬離德瑞鎮,然而小丑潘尼懷斯又出來作亂了。唯一留在小鎮擔任圖書館管理員的麥克,電話招集魯蛇俱樂部的所有成員,他們被迫回到這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小鎮,誓言消滅再度甦醒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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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喚醒恐懼

 

身體長大了,心不見得堅強,尤其長大後有了事業與家庭,更害怕失去現有的東西。年少時期害怕的霸凌、孤單、被迫揭開秘密,長大了再次遇到依然讓人不適。電影在視覺特效方面超越前作,血宛若河流般淹沒廁所、塵土掩沒荒地地下室,逃不出去的空間令人驚慌失措又噁心想吐。

 

小丑為全片的靈魂人物,宛若撒旦的化身,千變萬化,可以化作任何人害怕的生物,製造幻覺,讓魯蛇俱樂部成員即便已經長大成人,還是嚇得屁股尿流。一場成員們闊別多年在中國餐館聚首的戲,幸運餅乾無故跳動,詭異生物從裡面爬出來,令人頭皮發麻,恐怕再也不敢相信這個餅乾能帶來幸運。

 

小丑的一顰一笑,神出鬼沒,搭配詭異的肢體語言,喚醒魯蛇俱樂部幼時的恐懼,比爾史柯斯嘉的精湛演出令人佩服,可怕的笑容渾然天成,讓人不寒而慄。片子交錯呈現成員們的少年與成年時期,每個人各有一片天,不變的是對小丑的害怕,以及年少時期恐懼的人事物再現。每人的經歷不同,有人身上還留有年少的殘影,也有人名利雙收,還是略有遺憾。

 

舉例來說,比爾對當年弟弟失蹤耿耿於懷,27年後回到小鎮,一樣害怕小丑抓走鎮上的小孩,甚至不惜隻身前往園遊會拯救小男孩,也因此中計困在玻璃迷宮。比爾身上殘留愧疚與勇氣不意外,而當年最勇敢的女孩貝芙莉可就不一樣了,她是唯一有被死光照過的成員,從此噩夢連連,又因為一段不幸的婚姻,丈夫跟父親如出一轍的控制狂行徑,讓她脆弱不堪,回到小鎮也是不時流淚,跟年少時期的勇敢天差地遠。

 

有趣的是,眼鏡仔瑞奇小時候的嘴砲到了長大一樣沒變,甚至還發揮專才成為一名脫口秀演員,回到小鎮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膽小想逃,卻喚醒當年小鎮男孩質疑其性向的恐懼。而媽寶艾迪則娶了個跟母親性格相似的對象,還成為了風險分析師,不變的擔心失去氣喘藥、瞻前顧後,重回恐怖的藥局地下室,差點跟恐怖生物法式蛇吻,卻意外克服恐懼,直掐對方脖子。最令人驚喜的莫過於班,男大十八變,由精壯行男傑瑞安飾演以前的小胖弟,成年後成為一名建築師,功成名就,對貝芙莉的愛一樣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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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記憶

 

魯蛇回歸小鎮,這次的任務是獨自找回信物,以便封印小丑。德瑞鎮有個魔力,離開的人會忘記這個小鎮發生的事,唯一記憶完整的只有留在小鎮的麥克,可是他對小鎮的歷史與小丑的執迷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尋物的路上,成員們的回憶逐漸湧現,不禁讓人疑惑他們究竟是刻意忘記,還是因為害怕而選擇塵封回憶呢?

 

人的記憶不可靠,就連筆者雖然看過前作,但對於細節已經不再熟悉,只好看完第二集再火速溫習第一集。筆者相當佩服導演拍攝續集,在選角上用了詹姆斯麥艾維跟潔西卡雀絲坦兩個演員就相當聰明,不僅知名度夠,演出也保留年輕版的性格或特徵。

 

第一集,魯蛇們除了尋找比爾的弟弟,另一個原因是為了拯救貝芙莉才進入荒廢的大宅,冒險的理由是同理心的展現,如果自己失蹤了,也會希望有人尋找。到了第二集,他們的目的就是找回記憶、消滅小丑,中間摻雜印地安人與小丑對抗的傳說、麥克的說謊,讓故事多了點神祕的元素。

 

我們都是懂得恐懼的後代,記憶會遺忘,可是感受不會,尤其恐懼是演化來的生物本能,提醒人類遇到危難時要戰或逃。片長169分鐘,如果光靠嚇人恐怕沒有辦法撐這麼久,勢必會疲勞,幸好片子的恐怖氛圍營造成功,也沒忘了處理比爾、班與貝芙莉的三角戀。尤其後段班與貝芙莉水中接吻的戲,浪漫唯美,簡直像是文藝愛情片,讓人驚呼恐怖片也能成功穿插小情小愛。

 

回憶有歡樂、有悲傷,有放不下的時刻,也有逼迫自己承認恐懼、倉皇逃跑的懦弱;它可以是讓你病癒的一帖藥,也可以是毒死你的砒霜。片子在回憶跟現實拿捏的比例良好,不致於又臭又長,而是在回溯過往的不堪與遺憾中融入了現在的轉變。難能可貴的是,在找回記憶後,面對長大後的難關,逆轉結局,也不再選擇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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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摻雜喜感

 

恐怖片要噁心、陰森不太難,難的是掌握節奏,把不同的元素配置得宜。筆者很愛瑞奇跟艾迪選擇三道門的那場戲,剛開始他們拿不定主意開哪道門,想說小丑會不會故弄玄虛,妙的是其中一扇門打開居然是可愛的動物,緊張瞬間轉為爆笑,鬆了一口氣。

 

魯蛇們各有弱點,自嘲無路可退,沒有輸的本錢,只能前進。小丑伸縮自如,只差沒變成航海王的魯夫,牠不過是個用自大來偽裝的自卑生物,即便靠著吞食人們的恐懼而壯大,甚至活了數百萬年,真的被小看、批評,也還是玻璃心。尤其是片尾小丑被消滅的戲,牠像個可憐的小孩,跟前面興風作浪的強大氣場形成對比,令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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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第二章》雖然有點長,可是鋪陳很好,年少與成年後的恐懼輪流端上檯面,宛若小丑拿的紅色氣球,愈脹愈大,卻在膨脹後告訴我們恐懼不過是恐懼,可怕的不是小丑,而是自身對結果的恐怖幻想。牠以吃人的笑容對你,其實你也可以用嘲笑來對牠。記得那份曾經擁有的勇氣、韌性,以及相信,即便長大了,脆弱了,有一天還是可以拿來用,不是嗎?

 

》》延伸閱讀《哭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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