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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四月三週又兩天》揚名國際的羅馬尼亞導演克里斯丁穆基,再次自編自導的作品,並獲得2016年坎城影展最佳導演。描述醫生羅密歐栽培女兒艾莉莎不遺餘力,只差高分通過畢業考便能前往英國留學,未料考試前夕艾莉莎上學途中遇襲,為阻擋歹徒性侵而傷了右手。羅密歐憑著人脈打通關係,只為了如願讓女兒離開已經崩壞的國家,想不到又捲入檢方調查;此時,他的婚姻也面臨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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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特權

 

醫生年輕時抱著奉獻國家的精神歸國,想不到多年以後政治與國家機制的腐敗,只能眼睜睜看著理想破滅,走後門讓女兒遠走他鄉。醫生與官員關說的過程即為自然,像生態系般地「你幫我,我幫你」的互利共生,當官員提出想提前獲得肝臟移植的要求,一條命跟一個女孩的未來,孰輕孰重?官員的收賄似乎也隱含著好心?

 

青年失業率暴增、犯人逃獄、犯罪率增加……當國家無能為力照顧人民的生活,上層社會的人們花點錢、打聽門路,享有特權不光是為了自己混口飯吃,像醫生一樣想給子女最好的人生規劃,做了悖離誠實與平等原則的決定,內心的煎熬無人能知,甚至引來眾人的不解與責難。在外呼風喚雨的醫生,除了擺平工作上的難題,還得照顧母親、妻子、外遇對象,再怎麼面面俱到,總有百密一疏。當女兒逼父親去跟妻子坦誠外遇,否則不肯去考試,簡直是斷送未來的任性要求,也只有做子女的能對父母行使如此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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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許

 

電影一開始醫生家的玻璃無故被打破,接著是艾莉莎被襲擊的消息,每個人的面色凝重,連鎖匠都在言談中透露治安不佳的問題。片子有點懸疑的氛圍,看不見的襲擊對象一再挑釁,還攻擊羅密歐的車,甚至讓他懷疑自己被跟蹤,但到頭來並沒有給觀眾兇手是誰的解答。國家喪失保護人民的能力,搞得人心惶惶,只能自求多福,那種不安跟世界末日有得比。故事最厲害的是醫生自行調查兇手的過程,甚至懷疑女兒男友目擊一切,出於害怕而不敢阻止兇手,人際的猜忌可以到這種程度,不信任只是冰山一角,可怕的是見死不救。

 

 

 

 

碎裂

 

醫生與妻子瑪格達婚姻關係的破裂,是什麼時候兩人變成彼此的敵人?堅守平等原則的瑪格達被虧只當個圖書館管理員,認定孩子有自己面對問題的能力,與丈夫堅決讓孩子高分過關的對立談話,反映除了孩子再無交集的兩人,碎的不僅是婚姻的夢,更是人民對於留下來或出走的兩難。羅密歐與瑪格達對孩子的教育理念不同,管再多的父親,念茲在茲的還是成績,當知道女兒早已破處,質問妻子怎麼從未告知,又是如何得知?妻子一句:「我們是母女。」讓醫生語塞。父女跟母女的關係總是不太一樣,父親在乎的是解決實際的問題,即使和女兒少了交男友之類的親密對話,但他還是走他最擅長的路線,不代表愛少了,只是路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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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以畢業考引發的一連串事件帶出小至父女、婚姻,大至國家的破裂,每個人有各自堅持的立場,不論醫生為讓女兒平步青雲鋪了多少路,他能做的永遠有限,時機到了,想飛的女兒終究不是父母困得住的。離開故鄉,意味著喪失了親人以及男友的情感連結,出了國是不是真的平步青雲沒有人知道,甚至也不能免除遭受磨難的可能。人總是喜歡抱著理想度日,然而全球化的影響,每個地方的問題大同小異,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挫折中學習成長。

 

 

》》延伸閱讀《愛與黑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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