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點點的點線面

1987年亞倫帕克編導的電影，米基洛克與勞勃狄尼洛聯合演出。

自戰場歸來的哈羅德安裘，擔任私家偵探，某日一位客戶重金委託他尋找一位叫「強尼」的歌手，然而安裘循線查案的相關人士，大多死於非命，這讓他開始猶豫是否要繼續尋人。當他步步逼近真相，強尼的身分也昭然若揭。

片子改編自威廉喬茲堡的小說，從初始的懸疑、驚悚，融合邪教巫術與神秘學，隨處可見隱喻性強的元素與詞彙，帶出一個與魔鬼的交易，終究逃不過付出代價。年輕時的米基洛克，與現在的布萊德利庫柏有幾分神似，他演出為錢鋌而走險的私家偵探，看似放蕩不羈，卻在眼神中流露失去自我的迷茫。

亞倫帕克的電影對暴力與人難被理解的行徑刻畫甚深，本片最有名的莫過於一場男主角與強尼女兒的性愛戲，激情四射的同時，屋裡下起滂沱血雨，交錯剪輯沾滿血的衣物，讓性充滿了毀滅意味，連結了安裘的過去與強尼的借屍還魂，雖然飽受爭議，甚至曾被要求刪減露骨場面，但真實又驚悚，現在看來依然令人欽佩大師手法。

安裘查到的關係人，大多死狀悽慘，我們看不到殺人的過程，只看到鮮血直流的屍體，讓故事更加神祕難解。然而，安裘把玩的物品與殺人兇器巧妙連結，線索看似殘破不堪，真相卻在主角的記憶斷片與噩夢中呼之欲出。

筆者印象深刻的是夏綠蒂蘭普琳演出的占星師，被開腸破肚，活跳跳的心臟還被放在情人節卡片上，令人作嘔。尤其片子最常出現心跳聲，聲音與畫面的連結，讓人緊張到心臟快從嘴裡跳出來，這就是亞倫帕克厲害之處。順帶一提，強尼女兒哼的歌曲Girl Of My Dreams，在片中以多個形式出現，包括薩克斯風、鋼琴與口哨，這種用音樂來埋線索的手法是導演的正字標記。

原著小說叫Falling Angel，英文片名Angel Heart，故事大玩雙關語，歌手Johnny Favorite的本名是Liebling，在德文正是甜心（sweetheart）、親愛的（darling）或天使（Angel），也帶出安裘正是路西法在找的人。從一再穿插電梯下墜的畫面，暗示了自我毀滅的結局、墮落天使的命運，可是片子透過謀殺與邪教巫術，讓故事繞富趣味，也體現人的貪婪結合對神秘學的瘋狂著迷，終將帶來無可挽回的地獄收場。

我喜歡電影充斥著神秘學元素，包括占星、塔羅、手相等等，點出了人對預測命運的好奇，再搭配每個人高深莫測的表情、對強尼的部分描繪，拼湊出命運的註定以及不可言明，知道太多可是會大難臨頭。然而，安裘的查案，不僅是尋人，也是找回破碎的自己，令人崩潰的是他沒有記憶，所作所為都是被勞勃狄尼洛演的委託人所操控。

沒有靈魂的人，很可憐。雖然電影血腥殘酷，不過把邪教巫術描繪得激情沉醉，也藉安裘尋人的過程，聽聞強尼的利慾薰心與傷透愛人的心，彷彿補足了安裘空洞的層面。勞勃狄尼洛演出溫文儒雅的委託人，一場遞雞蛋給安裘的戲，訴說雞蛋與靈魂的關聯，優雅中流露詭異，令人毛骨悚然，而最後揭曉大魔王本性，更讓人想再度回味他少即是多的演出。

》》延伸閱讀《烈血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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