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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出品的法國片,艾曼紐寇克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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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1986年的瑞典真實事件,描述事業低潮的艾提言,前往監獄教戲劇,突然決定讓囚犯演出「等待果陀」。然而,典獄長與法官多次阻饒,艾提言能完成夢寐以求的計畫,讓這群不聽話的囚犯順利排演並如期登台嗎?

 

片子是另類的監獄片,不談暴力虐待、獄友衝突那套,而是用戲劇來比擬真實人生的荒謬。艾提言是懷有夢想的演員,然而成就比不上擁有自己事業的同行,充其量只能當個里昂的小演員。然而,他從囚犯身上看到希望,明白囚犯比誰都還了解漫長又無意義的等待,於是藉磨練這群未經雕琢的素人,也重新找回對戲劇的熱情。

 

艾提言認真對台詞、力求完美不算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教囚犯用橫隔膜發聲,讓人體會到劇場演員的深厚功力,聲音極富穿透力。而每次上台前必備宛若戰舞般的行徑,威力勇猛,氣勢磅礡,筆者相當喜愛。要說這群囚犯裡面,我最喜歡的是演出幸運兒的角色,幾乎目不識丁,卻努力背台詞,最後終於一氣呵成一長串看似毫無意義又結巴的獨白,有種第一次說話般的痛快,令人愛不釋手。

 

囚犯要取得法官同意才能出獄演出,然而他們不被信任,隨時有逃跑可能,即便艾提言掛保證,也很難控制這群素人演員。電影講出了職業演員跟囚犯演員的差異,前者領了演出費,自然說到做到、力求完美,後者愛演不演,每次演出品質參差不齊,也沒有對演出的責任感與專業度,讓求好心切的艾提言愛莫能助。然而,囚犯版的「等待果陀」,初登場令人驚艷,尤其神來一筆的艾提言助理裹著黑布佯裝果陀,更是劇本沒有的安排,讓漫長的等待有了撿到幸運草般驚喜。

 

法國片拍攝底層人物的內在衝突游刃有餘,包括囚犯體會了鎂光燈的魔力,回到監獄,觀眾送的禮物還是要被逐一檢查,一個晚上的心情如洗三溫暖般,起落之大可想而知。而艾提言作夢也想不到的是,居然能帶著囚犯演員登上夢寐以求的奧德翁劇院,可是這群學生卻來個臨陣落跑,他徹底體會等待果陀般的諷刺,一切無從解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而他的臨時登場更表現了真實比戲劇更荒謬。然而,艾提言的道歉,難能可貴,充分展現對這群囚犯的理解,更讓人驚覺他寶刀未老,撿到現成的機會,道歉宛若一場個人脫口秀。

 

電影荒謬、諷刺性強,以職業演員跟囚犯迸發出絕妙新滋味,讓人驚覺演戲的療癒魔力。我喜歡電影的收尾,沒有指責、說教,而是艾提言侃侃而談進去監獄教戲劇的過程,像個孩子般的訴說,有別於跟女兒話不投機半句多,更證明了一個人找到生命熱情所在,眼睛會發光、嘴角會上揚。姑且不論囚犯的行為對錯,荒誕不經的事,有時正是讓我們笑一笑的機會。似乎只要大笑,我們又可以有繼續面對虛無人生的能力了!

 

》》延伸閱讀《消失的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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