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出品,意外的春天加拿大名導艾騰伊格言的新作,請來大衛休利斯、萊斯拉德奧利維拉演繹一對充滿秘密與衝突的父女。

 

音樂老師薇諾妮卡前程似錦,卻因一樁惡作劇捲入性侵醜聞而鋃鐺入獄。明明無罪的她,堅持坐牢,讓他的父親吉姆深感不解。吉姆決定抽絲剝繭,替女兒洗刷冤屈。然而,當回憶的浪潮席捲而來,吉姆這才驚覺女兒的自我毀滅源自幼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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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嫉妒使人卑劣

 

「外來者」通常是不受歡迎、格格不入的。電影用食品稽查員的男主角,踏遍異國風味的餐廳,處處挑毛病,在在享特權,帶出人在職業上可以呼風喚雨與贏得名聲沒有用,牽扯到百年難解的家人習題,除非有阿拉丁神燈出現,不然也沒轍。

 

電影邀請觀眾跟吉姆一樣,從一個外來者的視角切入因惡作劇引發的醜聞風暴,點出嫉妒使人卑劣,更深層挖出薇諾妮卡被過去糾纏不休的困境,讓人看了不免沈痛,可是也發現那些不解他人的陳述,只是片面對自己有利的證詞。拚命證明有罪的女兒跟打死不認罪的父親,如出一轍的堅持,讓人絕對相信他們是父女。

 

鏡頭精準捕捉嫉妒、恐懼,人要進行報復抑或冷漠逃避的瞬間,不分年紀的自我防衛行勁與內心糾結,沒有喜悅,只有背著十字架受苦的痛,這就是筆者喜愛導演的地方,總是能把人深入挖掘到讓人不舒服的地步,把人最不堪的一面端給觀眾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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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沒什麼保證

 

艾騰伊格言的意外的春天是筆者非常喜愛的電影,而本片與片一樣,都有個職業讓人敬畏三分的父親主角,也有個自我毀滅的女兒。厲害的是,本片不讓父親單獨揭開女兒的秘密,女兒也有機會訴說自己對父親的看法,再加上路克威爾森飾演的神父,以第三方的視角,化解父女深埋的誤解,讓片子不至於徒留遺憾的結局。

 

電影以水晶玻璃杯演奏的獨特音樂穿插,眩惑迷人到讓人不忍移開銀幕,浪漫光明的鏡頭,講述的卻是以溫暖為包裝,實則火藥味十足的父女糾葛。什麼樣的女兒,寧可坐牢也不願證明自己蒙受不白冤屈?吉姆自陳女兒來自有愛的家庭,讓人恍然大悟愛不能保證一個人不走歪變形,愛有多重面向,有溫暖可人,也有扭曲醜陋的時刻。

 

愛,從何而來?愛,又會帶領人往何處去?沒有人說得準。一如這對父女的職業、身份與名聲轉變,表面讓人尊敬,卸下武裝,不過是個會犯錯的凡人。我們看到薇諾妮卡沈浸在指揮樂團的喜悅,如果生命就停在美好的當下該有多好?然而,當故事往回推移,她最早的作曲竟是因父親外遇而始,音樂對她來說,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熱愛與榮耀,而是摻雜痛苦與悲傷的回憶,也包括自己的罪惡。

 

愛的對立面,不是恨,是冷漠,是自我毀滅,薇諾妮卡用贖罪來擺脫因恐懼而埋下的種子,付出慘痛代價,乍看之下悖離對父親與音樂的愛,卻是砍掉重練,重新認識父親以及自己的嶄新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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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調味

 

電影在沈重的故事下不忘摻點幽默調劑,看大衛休利斯扳起面孔,穿得像神偷奶爸,四處巡店稽查,遇上各種光怪陸離的餐廳狀況,聽著不懂的異國語言。最妙的當屬吉姆抓到餐廳偷賣兔肉,看業者如何靈機一動,順理成章舉辦私人宴會,而他也給餐廳第二次機會,還在宴會上順勢登台,有了一番真情流露的訴說,終於卸下職業包袱,像個父親的樣子,驚喜與驚嚇度十足。

 

此外,吉姆是個兔奴,甘願為其掃大便,抱兔子像在抱女兒一樣,令人莞爾。然而,當兔子亡故,他央求餐廳替他砍下兔子腳的神情,宛若喪女的哀戚,讓人心疼,也帶出不論情感淡薄或濃烈,沒有人或是動物可以陪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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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而言,故事初看內斂壓抑,細究情感洶湧,畫面閃耀優美,麥克唐納的配樂匠心獨運、不可忽視。當然,最迷人的當屬萊斯拉德奧利維拉飾演的薇諾妮卡,把有自我毀滅傾向、帶著誤傷他人的罪活著的女人,演得有魅力、讓人想揭開神秘面紗。

 

特別嘉賓談親情、聊人性,把父女誤解一層層剝開,指涉情感與行為的卑劣導致不可逆的後果,揪出始作俑者不是正解,看見其中的默許,本來可以走向愛的懷抱,也可能失足變成身敗名裂,才是讓人看完後會難忘的地方。

 

》》延伸閱讀《意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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