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出品,麗芙烏曼導演,英瑪柏格曼編劇的瑞典愛情片。

 

年老的柏格曼坐在法羅島的家構思劇本,透過想像呼喚年約40的女演員瑪莉安,回憶她與指揮家丈夫馬克斯的感情,如何在導演大衛的介入下慘烈收場。而瑪莉安深受大衛的善妒與易怒所困,也因其不忠而心碎,充滿對前夫的愧疚與孩子的懊悔,卻毫無保留把最真實的情感呈現在柏格曼面前。

 

電影取材自柏格曼介入麗芙烏曼婚姻生活的往事,直言不諱揭開愛情的措手不及、謊言與背叛,以及婚姻失敗造成的壓力與後遺症。厄蘭約瑟夫森飾演老年的柏格曼,彷彿《野草莓》的老醫生,回首過往,低頭沉思,想要安慰瑪莉安,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當謬斯女神不再現身,柏格曼悵然若失,空虛不已;當大衛出現,柏格曼與其對看,形成自己安慰自己的絕妙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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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本片以瑪莉安之口當作陳述主軸,她怎麼說,回憶就怎麼演,她的自陳淹沒回憶本身,充滿豐沛的情緒,帶領觀眾進入其因為愛情而喜悅、憂傷,甚至憤怒,也帶出一個女人面對外遇的困境,同時扮演妻子、情人和母親,關起門來沒人知,打起官司可就要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

 

愛是不講道理的,瑪莉安沉醉於跟大衛異地偷情,殊不知坦誠相對卻可能造成情人惱羞成怒,讓兩人不時衝突,也道盡愛情不可能永不沾灰塵。計畫趕不上變化,愛火可能變成怒火;愛有多深,恨也可能加沉,更別說愛上喜歡自討苦吃的大衛,根本是自漟渾水。

 

一場瑪莉安跟大衛在巴黎飯店大吵的戲,大衛嫉妒瑪莉安的情史,兩人在床上扭打,可說是全片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衝突戲。類似的戲還有一場,瑪莉安與前夫談判孩子的監護權,直至深夜才回家,大衛吃醋詢問瑪莉安是否與前夫發生關係,想聽細節又忍不住暴怒,讓人不寒而慄。妙的是,不論衝突多嚴重,兩人竟可隔夜就忘、繼續生活,是瑪莉安忽略了大衛的不堪,被他的脆弱與自卑而吸引?還是她忍受大衛的壞脾氣以懲罰自己對上一段婚姻的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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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的柏格曼彷彿心理治療師,讓瑪莉安自己決定想說的細節,卻還是不時看著照片若有所思,好像想面對什麼,又有點畏懼。瑪莉安可就不同了,肢體語言豐富,時而靠近桌子與柏格曼對望,時而倚靠窗戶遠眺。飾演瑪莉安的Lena Endre演技精湛,尤其幾場後悔傷害孩子的戲,淚流滿面令人不捨,也讓人反思多少人能先想清楚愛的代價再追求愛情呢?

 

本片入選2000年坎城影展正式競賽,為柏格曼最後執筆完成的電影劇本之一,也讓人看見麗芙烏曼的導演功力。姑且不論故事的真實度與否,也許是摻雜了他多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確實讓人看到柏格曼一再批判自我,把既無法處理現狀又逃去另一個女人懷抱的懦弱男人,大膽暴露在觀眾面前,是非常貼近真實世界的愛情。我總懷疑一個才華洋溢的導演怎麼會把感情變成爛帳,糊里糊塗又學不乖呢?不過話說回來,那些豐富的情史最終成為信手拈來的電影素材,是有血有肉,構成會讓觀眾的心像扎了一根刺一樣久久難忘的故事。

 

令人玩味的是,麗芙烏曼與柏格曼分手後還是朋友,也繼續合作,那種信任與了解是經過多少生活的摩擦,有了體誤以後才找到最舒適的相處距離?

 

》》延伸閱讀《柏格曼:大師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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