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電影《007皇家夜總會反派角色、影集雙面人魔聞名的丹麥男星Mads Mikkelsen主演,並以本片勇奪坎城影帝。故事描述剛離婚的盧卡斯找到一份幼稚園的工作,待人和樂、被認為是孩子王的他一日卻因小女孩真假難辨的言論,被扣上性侵罪名。小鎮的和睦一夕之間碎裂,未審先判的鎮民拚命言語羞辱盧卡斯,甚至也不歡迎他出現,連他的新女友也受流言影響不信任他。調查結果還盧卡斯清白,但光明的人生卻離他有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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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謊言

 

謊言是經過設計的,有其目的存在,很多人將小女孩的言論定義為童言童語,或是把男主角悲慘的處境歸咎於思想傳染的可怕,我比較想討論的是小女孩的想法。小女孩非常喜歡盧卡斯,還曾做愛心拼豆傳遞情意,並且獻上純真之吻,然而盧卡斯很明確拒絕了小女孩,這讓小女孩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跟哥哥給她看男性生殖器照片做了聯結,彷彿她成了被阻隔、不受歡迎的一員。孩子的言語表達能力有限,她不懂兩件不相干的事混在一起講會釀成大錯,她也沒大人的心思瞭解什麼叫謊言,講了就當沒事還是想找盧卡斯玩,她需要的只是擁抱與接納,並沒想過大人們斷定她出於恐懼才改口,不肯給盧卡斯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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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

 

我們常認為小孩不會說謊,或是那些進了診療室的病人不會亂講,其實那也只是我們的刻板印象,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構築的世界,活在裡面非常完美,就像幼稚園園長起先也是想謹慎處理,認定自己有揭發事實的必要,成了執掌正義天秤的審判者,卻錯在到處傳遞錯誤的資訊,導致全幼稚園的小孩像中了集體潛意識的毒,繪聲繪影講出盧卡斯的家。尤其她找非專業的人來引導小女孩的言論是最不該的行為,學過兒童心理學的人多少曉得五歲小孩的語言能力發展不足,用是非題根本是誘導她說出對盧卡斯不利的言論,訪談的壓迫感逼得她只能答出園長想要的答案才能逃離現場。看到這觀眾會想罵這群誤解盧卡斯的人,但這也讓人省思:「人有保護自己所愛的衝動,卻不一定有校正錯誤的勇氣。」小孩子可以改口,大人們卻難拉下臉道歉,只有小女孩的父親看著盧卡斯之眼終於看到其中的真實無欺,夜訪盧卡斯伸出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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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

 

Mads Mikkelsen的演出沒話說,很精準詮釋善良的男人被誤解的心境,內斂演出突破既定的印象,博得觀眾的同情,他的慘包含了有苦難言、有志難伸,不僅是被誤解,還包括了人際關係的斷絕,動輒被打得鼻青臉腫,也差點見不到兒子,還讓兒子看到自己被上銬的不堪,心中的好爸爸形象蕩然無存。盧卡斯善良到有點懦弱,只會忍耐,但為了採買生活用品也不免反擊,如給觀眾一記悶拳,告訴我們善良的人也是有底限,也會有憤怒高漲的時候,依然有背負傷痛想光明正大在平安夜接受宗教洗禮的堅強,但他不會忘記自己的本質,他對人的信任跟愛仍然不變,所以當事過境遷他還是不吝於給小女孩擁抱,是電影蠻溫馨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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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與絕對

 

談點抽象的東西,幾歲才能定義為成熟呢?似乎不是拿到拿到駕照或是許可做某些法定年齡規定的事就叫大人,過了十八歲生日就會長智慧了嗎?人生階段的劃分不是用儀式、年齡來區隔,認知的發展、智慧的養成、理解與判斷力……都不是我們講好今天開始變大人就會急劇增加。以塔羅占卜常用的「過去-現在-未來」牌陣來說,過去是多過去?未來是多未來?占卜出未來會有變化是明天立刻有分手危機嗎?人生有太多事沒辦法說清楚講明白,只能從相對來看。電影中的鎮民也是如此,不是今天宣告盧卡斯無罪就會低頭道歉,小鎮被撕裂的寧靜也需要時間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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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

 

英文片名“The Hunt”是狩獵之意,對照情節蠻有盧卡斯從獵人變獵物的意味,跟中文片名「謊言的烙印」呈現思想傳播的威力截然不同。狩獵能力是成年的象徵,一開始盧卡斯跟好友一起打獵、暢飲,他待的是很男人的世界,較勁獵物、唱勸酒歌,再歡樂不過的場景。進入獵場尋覓獵物,允許開槍射擊,也開始有能力威脅別人。

 

當猜忌盧卡斯的疑雲尚未散去,鎮民們能做的就是拚命阻止他出現、砸破他家窗戶,讓他的不安與恐懼烙印在心底。當盧卡斯的狗被殺死,他只能無奈阻止誓言報仇的兒子。最終兒子也拿到狩獵許可,相當令人不寒而慄的結尾,他進入了大人複雜的世界,會不會用槍讓鎮民體會他老爸的恐懼?

 

盧卡斯最終看似重拾鎮民的信任,獵場上卻差點被當作獵物槍擊,是無心還是存心恐嚇不得而知,但盧卡斯的悲慘顯然沒結束,因為還是有人認定他是性侵犯,要用自己的方式讓他一輩子烏雲籠罩。讓人冷汗直流的結尾讓這部片成了我不得不寫這篇文章的原因,電影只是人生階段的截取,未完待續的不可知才是令人恐懼之處。

 

 

 

延伸閱讀《為妳說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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