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咖啡香,還在猶豫走進充斥拍立得古董相機的店,點杯伯爵鮮奶茶,還是溜進熟悉的迷你咖啡店,來杯蜂蜜檸檬紅,美飲滑過我喉嚨的畫面因男子講手機的聲音而靜止。

 

「沒關係,你慢慢來,我剛剛經過這,看到X X書局還在耶!」

 

男子拖著行李箱,快步往前走,似乎準備前往車站和朋友碰面。他應該「曾經」在台北住過一陣子,之後轉往他處工作,多年後再度因出差而來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不然不會對那間專賣參考書的書店「還在」驚訝不已。

 

台北的街景變化之大,每隔一兩個月熟悉的店面消失,不久便化妝成旅館、連鎖咖啡店、國外平價流行服飾、知名日式餐廳……。偶爾想起某個書店的味道、下午茶店服務生喊著「剛出爐的烤蛋糕,歡迎品嚐唷」的聲音,憑著記憶舊址尋訪往往看見裡頭堆滿待裝潢的木材,門外貼著「X X店結束營業,即將由O O進駐」的告示。

 

十年前你覺得那個普通到不行,溢滿學生時代回憶的地方會一直存在,實體的存在跟回憶緊緊鎖在腦海中。曾幾何時,消失與更迭成了常態,「還在」反倒稀奇。

 

凝視印有乳牛圖案的窄口茶杯,感受金桔檸檬綠茶的微溫與酸甜,想著,有一天,我會不會經過這家座落於百貨旁的果汁店,吃驚大喊:「它居然還在耶!」

 

又或者我在街頭遇見那個曾讓我傷心的暗戀對象,「原來,你還在」悄悄從我嘴裡溜出,換來他一眼瞬間的憐惜與曖昧呢?

 

延伸閱讀《馬桶水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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