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陽導演,涂們主演的劇情片內蒙古的鄂爾多斯市,老楊在房地產飆漲時期,風光好一陣子,然而現在卻只是個破產、在外風流跟賭博、對妻子薄情的混蛋老頭。老楊因偷了妻子的醫藥費,被子女綁架簽下協議書、關至地窖,他憤而報警抓子、拒絕和解,讓兒子與女婿入監服刑,自己只能與老伴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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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混蛋老爸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楊把家庭搞得支離破碎,子女不服、媳婦埋怨,連女婿都看不下去,只好來個綁架計劃,企圖讓他徹底反省。老楊種種行徑看似只是為了拿錢、得到眼前的爽快,然而他把朋友的駱駝賣了,為的不是吃喝嫖賭,而是孫子盼望的變形金剛玩具,無非是展現爺爺對孫子的寵愛;同理,偷妻子的醫藥費為的是買奶牛還給朋友,彰顯對朋友的情義。老楊的優先次序跟別人不一樣,不把妻女放在第一位,被指責薄情無義,弄得父不父、子不子,讓故事變成荒唐、悲喜交雜的親情倫理劇。

 

人社會化愈久,扮演的角色也愈來愈多,成家立業後被賦予更多的責任與義務,可是我們從不曉得自己能勝任的角色有限,就像老楊不是沒照顧過妻子,只是他無法長期扮演獨自與妻子相處的好丈夫,從一場他與妻子的對話便可看出他也曾情深義重過。他不過是時代悲劇下的產物,風流、好賭、夜不歸營、逞兇好鬥……彷彿返老還童般任性、恣意妄為,更像是知道自己垂垂老矣,企圖用年輕人的作為來突破年齡、身體、社會給他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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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順的底線

 

「孝順」是東方文化特有的概念,子女為了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基本上不違背父母的意願行事,講的是下對上的尊重。本片的主角是老楊,然而老楊捅的摟子變成子女的麻煩,子女不擇手段也要讓父親清醒,徹底違反中國傳統孝道思想。

 

老楊一家乃違背卻又被傳統思想束縛的典型案例,老楊沒把好爸爸、好丈夫演得出色,他的子女理所當然無法放縱他成天鬼混,可是手段跟目的的不相稱讓老楊怒火中燒,非但沒解決問題,彼此也後悔莫及。

 

人與人的關係從來不是照公式來就相安無事,親子關係也不是一部被奉若圭臬的《孝經》就能說盡。從來沒人教我們如果父母失職,子女孝順的底線在哪、該求助於誰,在這個迅速變動的時代,新舊思想互相抗衡,誰對誰錯無法定論,混亂過後只有無限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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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老楊的涂們以本片榮獲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看他前段玩得比誰都爽、任性得比誰都厲害的演出,完全跳脫一般我們對他「可汗專業戶」的印象;中段在和解庭大聲嚷嚷簡直是無理取鬧,惱羞成怒、不顧後果的混蛋形象達到了頂點;末了他看著子女開車離去,完全不想和他互動,終於真情流露的演出堪稱是全片最哀傷的一幕。

 

涂們把老楊的情感轉折演得有滋有味。人難做、情難解,孤獨的老年無限遠,用蠻不在乎掩藏寂寞,真正的悲傷只有自己舔拭。不是有人住的地方就稱之為家,沒了情感、心靈頓失依靠,活下去的動力便蕩然無存。

 

 

》》延伸閱讀《顛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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