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導演Tony Zierra的作品。里昂維塔利曾是前途備受看好的偶像，因臣服於大導演史丹利庫柏力克的才華，演完《亂世兒女》後毅然決然隱身幕後，成為大師不可或缺的超級助理。從沖印、調色、試鏡、拷貝、行銷……大大小小的工作一手包辦，甚至還得打掃導演的家。本記錄片讓觀眾一窺大導演的完美主義，以及超級助理如何犧牲家庭生活與睡眠，全心奉獻只為了完成不朽的作品。
換位思考
里昂談起與庫柏力克的相識過程眼眶泛淚、難掩激動。拍《亂世兒女》時，里昂接受導演的所有指令，終於因精湛演出讓導演專門為他寫一場戲，簡直無上光榮，也加深了想要與庫柏力克工作的決心。庫柏力克對於細節的吹毛求疵，常讓工作人員崩潰，《大開眼戒》的藝術指導就曾因壓力過大而送醫急救，然而里昂卻可以在大導身邊一待二三十年，除了那份恆心、毅力，筆者看到的是他換位思考的能力。
很多人認為跟天才工作是世界級的苦差事，避之唯恐不及。大家懂得看完電影、拍拍手，或是演完電影趕緊逃脫導演的魔爪，只有里昂臣服於庫柏力克的才華，放下身段從剪輯開始觀察磨練，再從選角入門，也才有我們今天在《鬼店》看到的恐怖雙胞胎、小男孩丹尼。對里昂來說，他不是work for Kubrick，而是work with Kubrick，縱然他每天忙得幾乎沒睡，可是他樂在其中，因為他打從心底認同庫柏力克指派的所有工作，用庫柏力克的腦袋來思考。
成就自己還是別人
一般人上班工作停留在糊口飯吃的基本需求，聰明一點的人摸到竅門、迅速升遷，甚至還可以自己開業當老闆。里昂大可從庫柏力克身上學足本領、另謀高就，可是他沒有，他放棄了大放異彩的演員生涯，也沒把觸角伸向別的製作公司，甘於成為大師的超級助理，甚至在庫柏力克死後仍堅守原則，完成《大開眼戒》的後製，並持續監督大導所有電影的拷貝。
工作究竟是為了成就自己還是別人？在外人來看，里昂承受了大導演的偏執，除了對藝術的堅持，更像是個亦步亦趨的呆瓜，犧牲自己、照耀他人。可是你細看里昂談起庫柏力克滿是愛的神情，成就了別人的同時也成就了自己，彷彿庫柏力克就住在里昂的心裡。英文片名“Filmworker”談的是里昂這樣努力不懈的電影工作者，表面上我們只看到他，卻會想起每部電影字幕名單的每一份子。
（本文圖片來源：金馬影展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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