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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演員Christian Tafdrup執導。兒子伊斯本上大學,克耶與薇貝克面臨空巢期,決定搬到年輕時租的小公寓,照著當年的記憶與照片佈置,重溫青春燦爛的回憶。一場大雨讓兩人身體回到三十多年前,相約過著無憂無慮的「空檔年」,克耶沈醉在兩人世界,薇貝克卻想重拾當年未完成的學業,和兒子的關係意外親密,引來克耶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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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老年

 

歐洲人對於老年題材的電影琢磨甚深,剛開始夫妻倆送走兒子,車都走了,手還揮個不停,不知道是真捨不得兒子,還是無法面對彼此?一幕夫妻倆面面相覷吃晚餐,大眼瞪小眼,不知該說什麼的困窘,兩個人同處一室好像要逼死對方,終於明白薇貝克很喜歡單獨在庭院掃落葉的原因,原來是用例行公事來忘記兒子離家的空虛,順帶減少夫妻兩人的摩擦。搬回小公寓後,薇貝克像年輕時一樣,不需任何理由就能笑開懷,原來開心很簡單,但要維持很難,喜上眉梢的熱情猶如煙火般燦爛而短暫,只能儲存在記憶的餅乾盒,偶爾拿出來回味一下,不然就會愈來愈貪心。

 

 

 

 

「水」讓人聯想到源頭、時間、歲月,一滴、兩滴,沒什麼大不了,滴到睡覺都不得安寧、房子崩塌就事情大條了。電影大量關於「水」的鏡頭,如同舞蹈,時而激烈,時而隱微,用滂沱大雨讓兩人一夜轉年輕,以房子漏水帶出夫妻婚姻的漸行漸遠,最可笑的是連馬桶都發揮不了沖水功能,夫妻間最難堪的場面想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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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檔年

 

在國外很盛行所謂的「空檔年(gap year)」,高中畢業不見得直接就業或升學,而是四處旅行、體驗人生。有時候會蠻羨慕外國人的自由奔放,他們從小的訓練養成,對於自己的目標瞭若指掌,制度也允許他們這麼做,不用擔心人生斷層的後果,不會羞於解釋自己這一年做了什麼。

 

「空檔年」可以是流動的饗宴,也可能是人生的鴻溝,掉進異次元的深淵,這完全取決於你的準備度,你能否在繞了一圈以後還記得自己是誰?對電影裡的夫妻來說,身體回春,心理不見得跟得上身體的步伐,不僅是自己的人生空了下來,兒子心中的父母之位也空了;瞭解兒子有自己的生活,無法接受父母的轉變,克耶與薇貝克只好躲在小公寓緊密相依。年輕時有空檔年當然很開心,可是骨子裡已經年過半百的夫妻,總不能忽視兒子的存在吧?電影許多幽默的橋段,看兩代的落差與調適,兒子的離家與歸來,年輕男女的速食愛情與上一代的白首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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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與內

 

「回春」對夫妻倆的意義不同,克耶忙著把所有年輕時的傢俱物歸原位,塞滿所有甜蜜時光,是外在、表面的追尋,薇貝克選擇完成年輕時的大學夢,屬於自我實現,乍看之下會覺得女人比男人懂得把握時間,不會只顧享樂、依偎在年輕時的窩,而是變成實實在在的少女,拉近與兒子的距離。看到後段才明白薇貝克不過是做了跟年輕時一樣的決定,只是物換星移,還差點變成亂倫的荒謬劇,這叫克耶怎麼能「愛不到你,祝你幸福」?

 

克耶發了瘋似的把小公寓搞成「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的努力挽留不值得一提嗎?克耶的出發點是對的,可是方法錯了,只能換來妻子的離去,回到初相戀不過是厄夜變奏曲。這個空檔年讓他們思考面臨空巢期,住在有庭院、可以給彼此空間的大房子,心靈上的自由與依靠,比起刻有兩人名字的愛情小窩來得適合,最後妻子的說:「我猜就只剩我們囉?」回春時的哈哈大笑一去不復返,兒子的離家已成既定事實,兩個人一起掃落葉的溫暖與實在,超越了峰迴路轉的劇情。

 

 

延伸閱讀《婚姻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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