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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由麥可漢內克執導的電影,由伊莎貝雨蓓、伯努瓦馬西莫勒主演。電影囊括第五十四屆坎城影展最佳男女主角奬,以及評審團大獎,闖下史無前例的紀錄。

 

劇情描述維也納音樂學院教授艾莉卡,跟有控制慾的母親相依為命。不苟言笑的艾莉卡,宣洩慾望的管道除了偷窺別人車震、看成人影片,甚至還會用剃刀割傷自己下體來尋求快感。某次家庭演奏會上,俊帥的工科學生沃爾特被艾莉卡深深吸引,處心積慮希望兩人交往,艾莉卡遂給了沃爾特一封寫滿被虐性幻想的信,開啓兩人病態十足的性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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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

 

 

 

控制

 

艾莉卡與母親「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平行複製到跟沃爾特的關係上,自己化作母親扭曲病態地控制著沃爾特,從頭到尾都是用45度仰角看人,頭髮一絲不苟往後梳,眼神流露出高傲的氣質;好不容易放下頭髮,你以為這或許是她陷入愛情的轉變,然而就像她的經典名言:「我沒有感情,請你記住。即使有,也不可能戰勝理智。」艾莉卡的被虐幻想無疑是對情愛關係握有控制權,讓沃爾特厭惡她,卻又心癢難耐,忍不住想靠近她,但不論如何,沃爾特都無法從性愛中得到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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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

 

分析排練會、艾莉卡家、溜冰場以及最後的演奏會,不難發現這幾場戲都以男女主角其中一人離開作終,他們從來都不是那種性關係完,可以好好抱著對方睡的結局,甚至很多是由女主角強迫式的,像個老師盯著學生般,逼男主角直視她,非常讓人無所適從的戲;相形之下,男主角想立即解決的性,似乎單純多了。人性極度壓抑,只能用偷窺、自我刺激來得到性的滿足,到後來激烈爆發,伊莎貝雨蓓的演出叫人目不轉睛,就算是憤怒都能冷靜自恃,悲傷還能眼眶泛涙又不失美感,暴力性愛的眼神空洞讓人忍不住同情男主角,你會覺得男主角像是被傳染了女主角的病態,可是他既無法得到性,也不能享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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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信

 

圓點點覺得最有意思的是讀信那場戲,男主角讀著女主角暴力性愛的幻想,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只聽到艾莉卡的母親在房外拚命敲門。房內雖然平靜,但男主角和艾莉卡母親的內心激動肯定如波濤巨浪,觀眾甚至比起病態的母親還多了畫面可以偷窺兩人的互動,身為局外人的我們似乎看得比局內人還清楚,看到男主角對女主角的態度丕變,女主角又急著想放棄掌控權,實則是控制著男主角來控制她的招數,光是這場戲就張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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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化

 

試想每天規定另一半照三餐說我愛你,交往每十天要有一個小驚喜,每個月要有一次不重複地點的旅行,連續一年以後愛情是不是變得制式化?這些硬邦邦的規定,其可怕程度並不比電影遜色。愛情用說的並不比直接做容易,不想被另一半控制,所以先定好規則再按表操課,這樣的愛情不免太僵硬且荒謬,然而女主角的需求是活在最熟悉的感情:和母親緊張對立、大人/小孩角色顛倒的關係。母親一直拚命打電話給艾莉卡,不更像是個小孩,害怕失去母親?藉由控制得到關係,也滿足了安全感,這種精神暴力叫人不敢恭維,可是換個角度想,許多曾活在家庭暴力陰影的人,從來沒有機會學習正常的人際互動,在封閉的圈子相互依存,分分合合成了常態,眼淚成了降服對方的攻勢,難道他們不想離開嗎?當然想過,但扭曲的想法也油然而生:「就算被打個半死,不也是活到現在?真有離開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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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艾莉卡的自傷行為令人震驚,但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艾莉卡在和沃爾特的暴力性愛之後,戳破了自己的幻想,原來理論與實際還是有落差,事情的演變超乎預料,她也沒自己想的真能完全放下母親,慘的是她還是期待在演奏會見到男主角,但男主角早已放下這段感情,和別人談笑風生了,他對女主角的崇拜與渴望早就蕩然無存。套句現在的用語,沃爾特是個小鮮肉,他還多的是尋芳獵豔的機會,艾莉卡已經年屆四十了,她剩下的也只有音樂與母親的控制,用刀刺自己是把心痛與悲傷的具體化,她唯一能控制的也只是肉體的痛,以及離開音樂會,讓母親在乎的名聲毀於一旦。

 

麥克漢內克的許多電影都跟性和暴力相關,甚至是讓人看到很赤裸裸、不堪的一面,進而反思教育與人性。影像跟故事帶給人的震撼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它能勾起你很多恐怖的回憶,可能是聽來的,或是你埋在心中、完全不想回憶的。這部電影絕不是娛樂性質高的片子,甚至是蠻驚悚的調性,原來人沒有想像中的能全然把自己交給對方,即使是從天而降願意配合演出的另一半,到了緊要關頭你還是可能縮手。當你著迷於某個人的神秘特質,請你記住跟著這些特質成長的過程、構成的性格是不可能瞬間轉變的,那些自以為理智可以戰勝感情的人,最終也會因理智而傷了感情。

 

 

 

 

》》延伸閱讀《紅色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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